秉筆丹青

书生轻议冢中人, 冢中笑尔书生气

(一個坑)山中高士晶瑩血

這個算做是民國AU了罷

有部分時間線改動

搞事情,已經做好被封掉的準備

高甜勿入

 

一.

那年張居正十五歲,從江陵小鎮來到北平城,只為來求他心目中的一方能夠讀書的書桌。少小離家,孤身求學,人地生疏,心情總是很寂寥的。升學考試的失敗,身體便一下子被病給擊倒了,人也消瘦了許多。來到這座城已經有好些時日了,卻始終沒有機會去好好的玩一玩,不能說不是一種遺憾。趁著春光還好,居正起了個大早,簡簡單單地收拾了一點行裝,顧了一輛黃包車,要好好地望一望這皇城根下,堆雲積翠,紅墻琉璃瓦。

清晨的山間還很涼,也許其間會有些許鳥鳴聲,微微升起的太陽並開始發揮它的熱的威力,遊人也是沒有的。居正自感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行了一段路,正望見前面有一間寺廟,陣陣鐘聲嚮起,緩緩的飄向遠方,讓他想起了那些抽著大煙的人從口中緩緩的吐出的煙圈。有鐘聲便意味著有人家,居正想,那便去求一隻靈籤罷。

廟是一間小廟,寺廟的門虛掩著,居正走上前去,便這樣輕輕地推開了。第一眼映入眼簾的,是一桿豎著的小旗,旗下砌著一小壇,壇中種著些他不知名的花草,壇上坐著一要長他十幾歲的青年人,一身大一號的舊西裝,鬍子拉碴,正端著一部線裝書在讀,樣子倒是長得蠻挺好看的。只是狂放的坐姿引人側目。真可謂是豪邁如一關係大漢仰天長嘯大江東去啊,居正心裡暗諷道。也許那所謂的命運中的不可掙脫的結局存在的話,那滑向命定的結局的萌芽在悄然破土而生。

也許多年後他會打趣地講著:“他向來就是用來討人厭的。”

二.

居正再一次見到高中玄是在北大的圖書館。居正自那次考試落敗後,本欲離去歸家 ,又恐父親不肯再予以讀書的機會,便去求當時應試時的主考官,時任國文系院長的徐階。居正的國文造詣極高,只是英文粗疏至極,如此大的偏科讓徐先生一下子便猜到居正出身小城,幾乎沒有受過什麼高明的英文訓練,加之居正時年尚小,頓感惋惜之餘,愛才之情油然而生,便將居正接引安頓于此,在這裡做了一個小小的圖書管理員,一個月8塊銀洋,也算一份衣食無憂的差使,並鼓勵其來年再考。

正當居正正要攻克一本純英文著作時,身邊竟引起了一陣騷動,旁邊幾個學生正竊竊私語道:“這徐院長新來的助教也忒猖狂了些罷,方才來了几日便要給我們立規矩啊。”“一個娃娃博士,只不過比我們虛長了幾歲,又在西洋人那裡多讀了書,便敢擅自顛倒教學之章程,可見此人乃一妄人也。”“不如我們挑刺,把他趕走,他這麼狂妄,想必對自己的學術也是很自信咯,只要他學術上出一點錯,就是校長也留不得他。”

居正正心道無聊,旁邊的幾個學生卻突然收了聲,原是話中主角大駕光臨,都知趣地閉了嘴。只見那傖父徑直向居正走去——他是來借書的。居正熟練地拖過一旁的登記冊,問到:“姓名?”“高拱,高中玄。”居正一邊記錄,一邊抬頭瞥了一眼高中玄,隨即笑嘻嘻地道:“我觀高君面相近日要有麻煩纏身,可要做好準備喲。”高中玄也不客氣地回道:“我倒是不會看面相,但是我看小同學你剛寫的單詞拼寫錯誤了哦。”

接下來幾日的校園生活十分精彩,那伙學生終於還是按捺不住開始給高中玄找茬,一夕之間竟有十好幾人向他發難。課堂上的高中玄舌戰群儒大殺四方,一戰成名全校皆知。本著中國人那天賦異稟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嗜好,原本比較冷門的國文系教室內人頭攢動,一些原本是外院外校的同學也自發地前來觀看,後來事情在院長徐少湖評定了下來,畢竟這樣拆他的臺臉面上也不好看。


居正不是校內正式的學生,租住的家距離學校很遠,在這裡的租房居住甚是便宜,為了節省那半塊大洋的房薪,他不得不每天晚上閉館後走上長長的一段路才能回到家,他已經計算過了,明年若是順利升學,學費是22塊大洋,食住全免,則需要他每月至少攢下兩塊大洋,房薪則至少需要一塊半,留給自己兩蚊大洋的生活費,其餘的皆為購書之用,只是未免撙節過度了些。居正暗自思忖:他現在年齡太小,做不了為人輔導功課的活計,為報章雜刊著述投稿,也許還能得些許津貼以補家用。只是衝衝心思的居正並未注意到他家那條胡同前的那間四合院裡的燈是亮著的,若是改天的居正一定會停下來駐足一番,那是一間一進院落的小四合院,很是別緻,只是價錢也是好極。

第二天一早,居正起身先溫書一篇,洗漱以畢,天光才微微放亮,居正便背好了包去吃早飯,作為一個南方人,初來乍到的他很難適應北平城那味道極為詭異的美食,比如豆汁,灰綠的顏色,配上幾個焦圈,外加一碟小菜,那股子酸苦帶臭的怪味引得居正連連皺眉,最後還是勉強一小口一小口啜完了。

正當居正用完了早點,方欲離開,卻看見了側前方那個熟悉的偉岸的身影,一手持焦圈,一手端起一碗豆汁,仰頭便盡,若不是那人吟哦一口正宗河南話,那派頭比老北平還北平哩!

中玄心知有人偷窺,卻也不做理會,只是一餐將了時,回過頭來便問道:“我知道你的國文很好,但是你的英文看起來很差,有沒有什麼人幫你補習?”一時間四目相對,那種目光看起來很強勢,居正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侵略感,便揸著筷子很不自在的將頭低了下去,高中玄的話講到了他的痛處,他這幾日每日都在努力地背誦單詞和句法,奈何總是不得要領,進步不大,他在此地舉目無親,又知徐師傅每日工作甚為忙碌,不好再前去叨擾,於是便這樣天天吊著。

“我現在就住你隔壁,昨天晚上我見你回家,我就在你身後,只是你愣是看不見我,有空你就來找我吧,反正你明年也是要進這所學校讀書,那麼我也不介意你提早一年做我的學生嘍。”

“喂,你是怎麼知道我英文不好的?”

“臭小子,你們的入學考試卷都是老夫我一份一份用手批的,國文和英文成績能相差那麼多的也就獨你一份了……那麼多卷作文做得狗屁不通的一大把,也就你那篇湊合……”

居正一直記得試卷的那行雋永的小字紅批,“說理嚴謹,文采稍遜”,他一直以為是徐師傅批的,因為那字像是只有出身江南旖旎小鎮的人才有的靈秀氣。現在望著身邊滔滔不絕的高中玄,居正正在考慮要不要一把把他掐死……


今天的居正是目光簇擁之下來到學校之中的。從那輛與高中玄一同乘坐的黃包車下來時,他便預料到了。高中玄的條件讓他難以拒絕,人在年少時的慾望總是難以掩飾的,居正渴望飛,渴望自由,渴望那張讀書的書桌,從離開江陵的那一刻,他便下定決心要同那個如同朽木般枯萎的家庭以及過去的一切進行決裂。於是,鬼使神差地,他坐上了那輛黃包車,以至於當他的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對方時,眼裡還閃爍著尤疑和遲滯的光。這一刻,他也許做出了世上最大膽的一個決定,以至於許多年以後回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車廂不是很大,坐兩個人比較勉強,但高家的車是租月的包車,師傅拉車的手法很穩,在車子富有節奏感的一快一弛之下,漸漸地沖散了居正的尷尬,他開始幻想著晚上將要問高中玄的語法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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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月前寫的。。。。拖坑到拖到現在已經不記得要寫啥了,本來想寫一個高張暗黑係養成係文。。。。

直到後來我遇上了一個名叫kurosawa的大壞銀把我給拐跑了。。。。

現在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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